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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罪/【超征】不枉[14]港湾

阅读提示:终于异地啦!四哥托我问问要异地多久,我表示看心情。嗯嗯,不会太久的,很快很快。

不枉[14]港湾

赵鹏超罕见地把一件事放在心里反复琢磨了一个礼拜却有些踌躇不前。

如今已至8月,又一次接到父亲电话催促后,他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哥?”

 常征略带疑惑的声音惊醒了在出神的赵鹏超。

“接电话怎么接这么久,谁电话呀。”常征好奇地问他,不过他似乎也没有想得到答案,下一句立刻换了话题。“走啦走啦,说好了吃完饭出去逛。”常征又扬起笑脸,闲不住的小孩,哪怕只是出门走走也挺开心。

赵鹏超拍拍小孩的头:“好,走了。”


他牵着常征,乘车到站,一路行至桥洞上到悉尼海港大桥。

这是一年多来早已熟悉至极的路线。


天色擦黑,夜晚的城市仍然喧嚣,车流船舶来往繁忙,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步行在视野更宽阔的东侧人行道,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

常征兴高采烈说完了今天学校的活动,又卖萌装可怜,大倒苦水告状,讲最近那个曲子太难啦他练不好,实在不想弹。

《致爱丽丝》很难吗?你就弹个开头,初学者内容,还难?就是压根不想练只想玩!倘若钢琴老师在场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发出如上评价。

可惜这里只有赵鹏超。


赵鹏超只会一脸纵容看着常征,笑着讲他“小懒蛋”。告诉他:“不想练就不练,大概会几首曲子,足够了。”

反正也只是赵啸声拿来装点门面的东西。


常征对赵鹏超与钢琴老师私下有关他的沟通一无所知,每每抱怨完,拿到哥哥“可以不练”的“圣旨”,立刻开心点头,快乐的好像得到了主人许可撒欢地小狗狗。

可今天他的快乐注定无法持续太久。


赵鹏超牵着常征的手停下来,转身隔着海波远眺悉尼歌剧院,已近成年的赵鹏超,眉间也终于浮现了少年才会有的情愁。

“小征。”

“你来到澳洲,来到我身边,已经两年了……”


常征敏锐又聪明的大脑让他瞬间自哥哥未完的话语中触摸到一丝不同寻常,又或许他已从赵鹏超罕见流露出的情绪里洞察了真相。


他抿了抿唇,尖锐虎牙嗑在舌尖唇内。

观察着常征的表情,赵鹏超收起所有情绪,缓慢开口:“小征。我从爸那里要到的,把你留在身边的期限——”

“两年。”常征在同一时间开口。两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隐在远处的汽笛长鸣中。


常征贪玩调皮,捣乱爱闹,在大事上却向来拎得清,也会积极主动理智争取。

两年前他不想未来的事,或许也是潜意识知道想也没用。已渐成长的孩子在这一刻才醒悟,他的话根本就不会被那位赵家的一家之主当回事。他在这里,是因为“父亲”同意他在这里,而他无论在哪里,待多久,做什么,倘若没有哥哥护着,也还是要全然听从“父亲”的安排,

来自血缘从属与权势地位经济能力的控制,他们谁也无法公然抵抗。


至此话再不用多说,赵鹏超扭头看向低下头的常征,眼里满蕴的温柔与不舍在寂静的空气中飘散。

常征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哥哥,我知道了。”

他甚至露出一个如往日一般别无二致的笑来:“哥,什么时候走?我可还记得你欠了我两个条件呢,可不能赖账啊。”

“我给你记下了,哼,我有时间就一定回家来找你兑现的!”

是回家啊,常征心里唯一的家,是市中心那套租住的公寓,是有哥哥在的地方。


赵鹏超也笑了起来:“就你记得清。嗯,给你记着呢,不会忘的。”

他开口还是温柔:“会再等等的,等到月底吧,我已经跟爸讲好了。到时候孟叔会带你回国。”

常征嗯嗯啊啊点头说,啊那还有一个月呢,又像小狗狗一样讨好看向赵鹏超:“哥,那我…能不能不去上学了呀?反正回国9月开学呢。最后一个月我要好好玩……”

可惜他这个愿望被赵鹏超无情驳回。

“不行,我可以陪你玩,但是你必须要上学,回国后会让你直接上初二。”


就算这是意料之中,常征还是沮丧极了,他这是要国外国内无缝衔接上学了吗,对一个初中生来说这简直是最大的噩梦啊。


气氛好像只是沉滞了一阵就重新欢快起来。


因为常征在用打趣来消解伤害,赵鹏超知道,小孩的难过往往在面上短暂停留,他的恢复能力强到令他也惊讶,可他更知道,那些难过大多时候被常征压在心底,只能用漫长的时间来消化。

正如赵鹏超也一直将所有不甘痛苦难过深埋心底,而他消化的方式是记在心上,有机会就会讨回曾经的账。


他们沉默了一阵,赵鹏超继续牵起常征的手往前走,前方的路不长不短,或许即将到达终点。

“常征,你听我说。”赵鹏超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也是希望常征忘了常家的一员,更不想要小孩永远对赵家抵触。但此时此刻,他只是想让常征回家过的更好一些。

而唯有顺着赵啸声,才能在赵家过好。


“回去赵家后,你是赵鹏征。”

“你要乖乖的,别让我担心,好吗?有些事可以在我面前,可以藏在心底……但,不要露在赵家。”

常征垂眸若有所思,懵懂又有些明白。反正也不是没叫过那人“爸爸”,他刚被带回赵家那时,也是装乖过来的,只不过从前只是装乖一时,以后却是……情形难辨。


“爸他才接你在身边,一定对你关爱有加,只不过……”只不过他并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父亲。

赵鹏超自觉自己本就是教育失败的产物。或许那也不是教育,只是父亲对家族传承审视的投影。


“大哥年龄在那,向来为父亲看重培养,也不会与你过多接触为难,不远不近正好。三哥粗鄙莽撞,但尚有几分情义,你年龄小,不要招惹他,捧着他也罢,面上过得去就好,不要同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牵扯,明白吗?”

见常征点头,赵鹏超继续叮嘱。


“他们两个你应当见过?还有一位…二哥,他与家中有旧怨,我与他关系不错,但他成年后就不在家中,你知晓便好。”

常征与二哥的经历倒是能说得上话,赵鹏程的人品也可以信服,赵鹏超确实动过托二哥照顾常征的念头,可转念深思,他凭什么要把弟弟交给别人看顾?

他的弟弟,从他来到他身边起,便只能他由负责。


常征听他哥把赵家儿子又贬低又剖析了一顿,却并不觉得是哥哥太过冷漠,常征本身对这份血缘亲情没有任何实感,更是因着被抢回的经历对赵家天然厌恶。

无论赵鹏超怎么自认赵家人,在常征心里,他曾经的家人半途扔下他去往未来,从他到澳洲起,便只有哥哥一人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了。

或许常征永远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赵家人。

好吧,但是哥哥是赵家人。

常征想着,如果他一定也要是赵家人,也得是赵鹏超的“赵”吧。


他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好像只见过几面的所谓“大哥”和“三哥”,倒是能和哥哥的评价对上号。

常征暗暗记下哥哥的叮嘱,拼命眨眼不让泪流下来。在赵鹏超身边两年,他好像真的变娇气了好多啊,怎么这个时候就想哭了呢?

赵鹏超轻轻吸了一口气,是晚间海风与常征眼泪的味道。


“小征,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畏手畏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不要委屈了自己,嗯?遇到什么事情——”

赵鹏超一字一句重音清晰。

“……可以去找孟叔,明白吗?”

“我……有机会,一定回国看你。”


他们一路漫步,已经走到了桥头。


常征只顾着点头,半晌又像是响起什么,蹦蹦跳跳晃哥哥的胳膊:“嗯嗯,哥哥你答应我的,我们每年都要一起过生日,我也会…也会陪你过生日的。”

赵鹏超反手拽住常征迈下阶梯,笑着说好啊,这是约定,我记得的。

天边的月,夜晚的风,漫步的长桥与海港,都记下了。


常征在八月底离开澳洲,这两年都住在Hurstville那处房产的孟文带着他,从当年来的那条路线,准备乘车到机场。


一切恍惚又是从前。至少孟文是有一些感慨的,他来时并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陌生国度停留如此之久。他上有年迈父母下有妻儿要看顾,若说他对赵啸声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

刚找回来的小儿子留在哥哥身边,赵董却仍然不放心,叫他留在这里,也算做对兄弟俩的看顾,或者说,叫监视。赵啸声向来是这样一个人,只有所有东西都掌握在他手里,他才能安心。

可孟文本就受赵鹏超所助,对他有一份偏心。这两年人在国外,对家庭诸事鞭长莫及,竟也是赵鹏超足够贴心,上下联络,托国内的朋友帮他照顾病中父母,帮他妻子换了份好工作,甚至连儿子升学都有所助益。

孟文受他所助颇多,又看到了这位四少爷的用心与能力,聪明人自然能够选择正确的方向。彼此心照不宣,至少孟文没少用心良苦在赵啸声面前三真七假编造不存在的他和小少爷的经历——这两年他连常征都没见过几次呢。


赵鹏超站在车前,摸了摸常征的头发,轻轻亲在他的额头上。


常征抬头看向直起身的哥哥。


赵鹏超看了眼孟文,再次对常征说:“小征,回去后,遇到什么事,不要自己扛,记得告诉孟叔,记住了吗?”

孟文在一旁应声附和,讲小征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就行。

常征也看了看孟文,好像懂了什么,他点点头,半顺从地被哥哥塞进车后座,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赵鹏超。


车启动了。


赵鹏超知道,常征也一定在努力扭头看向他,所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注视着逐渐在视野中变小的车子,眼里情绪万千。

赵鹏超没有去机场送常征,在他心里,这只是不得不为之的妥协,而不应当是别离。


8月是悉尼的冬季,却是昌武的夏天。

常征一路睡着过去,直到下飞机时才醒。他们乘赵啸声派来的车回昌武,一路上又是好几个小时,常征却时刻保持着清醒,坐在车里浑身酸麻也没有睡过去。

直到大广告牌上的赵家围三个字出现在眼前,常征终于有了实感。

他确实回国了,回到了昌武,回到了这个没有家的地方。


赵啸声在家里叫人摆好了家宴,让老大老二老三都回来给久别重逢的小儿子接风。

今天人确实到的齐,正处于大学暑假的赵鹏程,也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回家,何况……他也对这个五弟有一些好奇。

当初赵啸声告知他时,他想着这又是他那个父亲从哪里抢回来的孩子呢?恐怕是与他同病相怜。

然而回家问过大哥三弟,竟都不知道五弟的生母是哪一位,大哥……没有开口,但或许是有一些猜测的。

联想到他原来的姓,想到父亲让他在四弟身边待这么久。

凭着对赵啸声和赵家的了解,赵鹏程心底也有点明白,恐怕这孩子生母正是韩亚。


他们几兄弟伴着赵啸声等在赵家庄园门口,等待五弟回家。当看到下车迈步走过来的孩子时,赵鹏程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当初接到电话时的那句话:可惜了。


可惜这样一个灵秀生动的孩子,本有机会被好好保护着快快乐乐地长大。


他终究比我更幸运一些,也或许我们同样不幸,流着这赵家的血脉。

赵鹏程看着走过来的常征,柔和了眉目。


虽然照片也见的不少,但时隔两年又见到宝贝蛋一样的小儿子,赵啸声的激动溢于言表。

不错,鹏征长高了,更结实了,看着还是一样的讨人喜欢。

赵啸声满面笑容眼神慈祥地抱住儿子,在小儿子一声“爸爸好”中大笑道:“好好,回来就好!饿了吧?走,先去吃饭!”


常征点了点头,又挣开他的怀抱,转头冲着在旁边端着架子,笑地儒雅的大哥问好。

而另外一个陌生的面孔,看着亲近温和,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让常征有几分读不懂,应当就是二哥了?

他开口笑问:“二哥好?第一次见你呢。”

赵鹏程微笑点头示意,摸了摸小孩的头。


一身流里流气挑染卷发的赵鹏翔在旁边咧嘴笑着,嘴里讲着:“五弟,你别是忘了你三哥啊?”

常征马上叫他三哥好,讲我怎么可能忘了三哥,三哥多厉害啊!

赵鹏翔果然喜笑颜开“行了行了,五弟回家,都是一个爹,一家人,在这客套什么呢?”

他看向赵啸声“对吧,爸?走,开饭啦!”

赵啸声开怀大笑,牵过小儿子,招呼几个儿子都进屋。

无论底下多少情绪滋生暗涌,至少面上还是其乐融融,或许也多少有几分真心实意?


坐在象征团圆的圆桌上,常征却想到了此刻远在澳洲,又要一个人孤单生活的赵鹏超。


他笑着接受父亲兄长给他夹的菜,又拿出了他的伪装大法,原样份量给他们夹回去,自己吃下口的却没多少。


而常征心里远在澳洲孤单一人的赵鹏超,只迟了一会儿就得知了常征回到家所有表现。


赵鹏超听完汇报,轻笑着想常征有在听他的话。


他如今所愿,只是希望常征能在他的保护下,快快乐乐地长大。


但愿……相见的日子不太遥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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