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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罪/【超征】不枉[15]异地

[15]异地

刚回国的常征，一到九月就被打包送到昌武一中报道，一应手续赵啸声只一句话就办妥了。

常征上学早，待在国外两年，在赵鹏超一手安排下，却半点没耽误学业，甚至私下的学习进度还要更超出一些，在澳洲时他七年级刚上了一半，回国直接入学读初二，这也是赵鹏超和赵啸声商量后的决定。

在班级里常征年龄算偏小的，但男孩长相俊秀，气质突出，兼之身高优越，倒显得与这年龄的其他男孩子都不同。

初中，大抵已是青春萌动的年纪，从国外转学回来的赵鹏征一入学就受到了特别的关注和欢迎。

不过大家也都发现，叫新同学名字时，他有时候好像不太理人，或者要反应一会儿才答应。但是他人又很好，班级里要轮着做的卫生，搬东西发作业讲题，该他的事情他都不会推辞，体育课更是碾压全体男生，搏得众人崇拜，直接升级为征哥，和大家都相处得极好。

而第一次期中考试年级前三的名次让常征的名声达到顶峰，开学没两个月就成为整个初中部知名的人。

这之后，已经不止一个人悄悄给他桌子里塞情书了。

只不过常征可能是还没到那个春心萌动的时候，又或者是天生少了根弦，他一脸懵地面对各类情书礼物，会很细致的看结尾，有落款的私下悄悄还回去，匿名的只好自己妥善收起来——自然拿回去也是压箱底。

赵鹏超手下留在赵家的人，陆陆续续打探到常征在学校的生活时，还忍不住加了一句带有感情色彩的评价：“小少爷真得很受欢迎啊，现在小孩子好早熟，才十多岁就写情书了……”

赵鹏超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旁边没其他人，自然也没人能看到这时赵鹏超脸上的不虞。

“上次和小征联系，他可没告诉我这些。”

情书和告白赵鹏超一样从小收到大，他早忘了小时候的感受，也并没有因此情绪波动。他了解常征，小孩平时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在澳洲时不是没有类似想要表白的小女生，只不过所有东西都被赵鹏超安排的人截胡了，常征一概不知道而已。

而常征回到国内，赵鹏超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干预，只能任凭小孩自由生长。

这样被迫的放养让赵鹏超有些微烦躁。

远离了小孩的生活，不再是常征相处时间最多最亲密的人，而小孩也可能有新的贴心的朋友，过着丰富多彩的生活……甚至，随着年龄增长，可能会早恋，与他渐渐拉开更大的距离，总有一天不再向他倾诉自己的生活细节。

赵鹏超内心在为此而不快。

他想，还是太远了啊，为了他未来对赵家的掌控，也为了时刻掌握常征的动向，保护常征不受任何伤害，要尽快把更多的人送到赵家才行。

于是赵鹏超给孟文去了个电话，言辞恳切，拜托孟叔帮他多关照一下赵家围，特别是赵家安保方面的人员，以及铁石矿业集团的其他在职员工。

随后又联系之前安排在赵家，如今在集团任职的武建明，之前也正是通过他与孟文搭上的线。赵鹏超让他暗中帮孟文，尽快整理人员资料。

下个月就即将成年的赵鹏超，靠在椅背上思索着，拿到赵家这些人的资料，才方便他寻找切入口。

他轻点了点桌子，注意到桌上的台历已经是12月了。马上又是一年……不知道今年生日，分隔两地，常征准备怎么给他过呢？

实际上，常征回国后，大部分时间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能和赵鹏超联系的机会只有赵啸声固定“关怀”赵鹏超时才有，往往还有赵啸声在一旁，他根本没办法和哥哥说太多，也就是一些在学校学了什么课，交了哪些朋友的琐碎事情。

要叫赵啸声知道他在学校里收到好多情书告白，估计能做出第二天就让人转学的事情——不是他转学，就是向他告白的女孩转学。

总之赵啸声对小儿子当真是看得如珠如宝了，又特别喜欢炫这个养在身边聪明俊秀的儿子。

常征才回来，他立刻就把钢琴随之安排上，和在澳洲家里一模一样的款式。

只要赵家来客人，而常征恰好还在，就免不了去“表演”，甚至在11月底赵啸声生日宴上都有他的钢琴在。

赵啸声不懂，但常征心里清楚自己的水平啊，勉勉强强表演完，却往往能得到来客的大加夸赞，那夸人的话常征都找不出来重复的，听着就要脸红。

几次下来，常征终于明悟，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啸声，因为赵家，因为来客皆有求于赵家——他第一次切身体会到赵家权势地位所带来的附加与光环，尽管这光环的背后可能并不光明。

常征没有为夸赞而开心，反而只觉浑身难受。哥哥远在海外，这些话他憋在心里，却没有人可以诉说。

眼看着已经又是一年的12月，哥哥的生日快要到了，甚至今年还是哥哥成年的重要生日，常征当时夸下海口每年都要陪哥哥过生日，这会儿人在昌武，他连面向哪个方向是澳洲都不太能确定，连打个电话都不能自主，如何陪哥哥过生日啊？

打电话？对啊，打电话！

常征在苦恼中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思路不对头。

这事儿还得落在电话上面。

不能自主，就找到自主的办法，以后也更方便和哥哥联系。

电话……常征撑着下巴思索。

家里赵啸声联系赵鹏超，用的是开了国际专线的座机，想叫他让自己随时用这台座机联系哥哥，不是容易的事情，以赵啸声的性格，常征直觉，他想要频繁联系赵鹏超，比如一天一次？肯定不会被同意。而且一旦用了，他对哥哥的说话十有八九赵啸声也会知晓。

所以这事儿得瞒着他。

而自己呢，他年龄还太小了，他一直知道是有那种很小的可移动手机的，国外时哥哥也在用。但是从哪里去搞到呢，从现在开始攒零花钱需要多久，好像光有钱好像还不够……

他自己短时间内恐怕是做不到的，有谁能帮他呢？

——孟叔啊！常征脑海里闪过离开时哥哥对他反复叮嘱的话——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孟叔。

回国后，孟叔也要交接一大堆工作，不可谓不忙，常征没见过他几次，一时之间差点都忘了还能找他了。

而当时回国后出机场时，孟叔给他留了他家的地址和电话。他好像是，放在了房间最下面抽屉的盒子里。

今天是周日，常征迫不及待上楼取出联系方式，准备联系孟叔先解决这能单独联系到哥哥的头等大事。

常征回家后，赵啸声也多次试探过他对韩亚和常家的看法，常征也有隐隐察觉。但有时候他分辨不清这位“父亲”哪句是在探究，索性听从哥哥的话，在家就当自己是“赵鹏征”，随着年龄增长，小时候的事逐渐遗忘，对从前的生活留恋渐少，做一个贴心乖巧的小儿子。

此后他就没再被限制过出行。

常征确认了孟文家的住址，作为赵啸声的心腹，自然就在赵家围，离得并不远。步行就能到，他打着去孟叔家里玩的旗号，给在家中的赵鹏展报备了一下。

赵鹏展始终端着一副大哥的样子，闻言倒是多看了常征两眼，给他派了车接送，还嘱咐路上小心。

常征在车上时才想起来自己没先确认一下孟文是不是在家就跑出来了，万一人不在……哎，还是太莽撞了。

幸亏到的时候，孟文刚巧也从外面回来了。

常征喜出望外，进了门孟文直接带他去书房说话，常征向他问候“孟叔，好久不见。”

孟文笑呵呵地看向常征：“小征最近过得怎么样？”

常征自然答过得都挺好的，谢谢孟叔关心了。然后又接着开口，脸上也挂上了恳求的表情：“我这次过来，是想拜托孟叔一件事的。”

孟文若有所思，还是笑着讲：“小征哪里有问题呀，直说就行！不过……让我猜猜，你来找我，是不是因为在家里不太方便联系鹏超啊？”

常征微睁眼睛，张着嘴有些语塞。

“……孟叔猜得也太准了……是……是因为这事儿。孟叔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现在可以用手机，孟叔，你……你能帮我找一个吗？”

孟文心想，他可不是猜的，是赵鹏超之前就告诉他的，而且连手机都准备好了，最新款的诺基亚。

但是赵鹏超还嘱咐，要等常征找上门来再把手机给他。

孟文是不太懂这兄弟俩玩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他笑容更大，边从抽屉里取出装着手机、备用电池、充电设备的盒子，边对常征说：“这事儿你问对人了。别说，我这会儿刚好有一个手机，是我之前在澳洲时用的，还有一个国内的备用电话卡，也开了国际长途。我现在回来换了新手机，正好这个借给你了。”

常征超级开心，接过盒子还有些晕乎乎的，想着这也太顺利了吧。

不过今晚就可以联系哥哥啦，这样的快乐让常征没有再多想，把盒子放在包里就回家去了。

手机他是会用的，带回来的一个本子上也记着哥哥的电话。

晚上和“父亲”、大哥和三哥吃了一顿不情不愿的饭，常征火速表示他先上楼休息去了。

实则是回到自己房间，偷偷拿出手机窝在被子里给哥哥打电话。

常征头一次觉得赵家这么大也很好，至少他在三楼房间打电话不用担心其他人会听到。

赵鹏超下午从孟文那里知道给小孩准备的手机终于给出去了，颇有几分无奈地笑了。小孩回国三个多月了，总算他还能想到这上面啊。

等着常征电话过来，至少不用再说他一顿了。他心里可是有个期限的，他生日前小孩要是还不能自己主动去要这个途径，最后虽然还是会直接给他，但常征可就不免要被自己教训一顿了。

嗯，反正隔着电话，他看不到常征卖可怜，不会因此心软。

现在嘛，虽然也拖了三个月，但不想着教训人了，赵鹏超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时，柔和了眼神，很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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